Friday, January 2, 2009

序 ~ 向外的旅行,内在的探索

人活着一定要旅行吗?
为何有机会要定期出外去见识扩大视野呢?
旅行对生命终极的意义又该是什麽?

生命不正是一段旅程吗?活着的人该是旅者吧!生命活着是从生的这一端走向死的另外一端,我们都是每天的走着走着,终究有一天走向生命的永恒而消失了!每活出一天,每走过一段,生命更是接近永恒。身为生命旅程的旅者,我甘心走在平淡乏味的风景区?我甘於无怨无悔的让我的人生护照空白一片吗?从这一端走向另一端,跟着先人留下来的足迹,我该留给后来的旅者,那些值得他们遵循的足迹呢?

在这庄严的旅程中,旅者与旅者之间该有的共识莫过於「透过建立有意义的成长关系,留给后人更多成长隐喻的体验」。先人与后人的旅程对於生命的传承有着丰富的终极意义,哪怕是任何一种的体验,提供了旅者另一种意象-生命旅程的意象。旅者若是肯於练习把旅程所体验的隐喻带进彼此的生命之中:「我们过去的种种,中间发生了什麽,我们今天的样子。。。」这些些叙述的模式,肯定为彼此生命呈现了一种特别的灵性成长--朝圣之旅。

生命终究是要回家-回到我们永恒的家园!庄严的朝圣之旅,一路走过去都会是『弯弯曲曲』避免不了的路途,但终究不可放弃我们的朝圣目标。在今天这个以一切讲究速度的时代里,我们大部分的人已经失去了将旅程看成一个充满无限体验的朝圣之旅的良机。借用美国哈佛大学尔尼斯特博士的描述,现代人期待的旅程若不是计划周详到每一个细节的安排处在最有效率的状态;否则就是另一种现代旅行的极端---以一种毫无计划的方式漫游,满足於在这里待上一星期,在另一处睡几个晚上,一种无目的、完全随性的旅行。

现今旅者的两种极端-「我们到了吗?」和「谁在乎我们 在哪?」的症候群,无法明白及领悟到朝圣之旅的真正本质,既不是直线式的「旅行」,亦不是随性的「四处游荡」。旅程的原始意义是『一天所行经的距离』,当我们一天又一天的发现,旅行所获得的知性经验比走过的距离更重要时,旅程自然的展现了一种朝圣的庄严意义。坎伯(Joseph Campbell)说得好: 「当您在旅行中,终点会愈来愈遥远,然后您才了解真正的重点是旅程的本身」。朝圣之旅既不是漫无目的,也不是完全在每一个细节上都预先计划好的,它是充满「变数」、充满「撞击」的一种旅程。它传达了成长隐喻的不同重点和发现,变数强调的并非旅程中所发生的种种,而是跌倒再爬起来的成长过程,并且发现存在感是被找到的,而不是别人施舍给於而得来的。

一群人聚在一起,选择让自己的生命去走一趟充满变数与撞击的朝圣之旅,为的是「创建有意义的成长关系」。所有在生命内在心灵的成长都会与「自己与团体中他人所激荡的冲突和焦虑有关」;要创建有意义的成长关系,团体在聚焦的同时,必然要保有原来个人独特个体的想法与价值,这会带来人与人之间的「夺取与被夺取感」的冲突与焦虑。冲突所带来的焦虑是当下存在的事实,但不代表失焦不和,冲突不能被否认 ,就像跌倒应不单是失败的因素而已,它可是成功与失败的另一个交替点,用来构建有意义成长关系的存在感。就像四世纪的修士马卡利尔斯所强调的,所有在灵性上的成长是有关「跌倒又再爬起来,建造只是为了再摧毁的过程」。

如同朝圣之旅的知性旅程,过程中许多的不确定性与不一致性,在我们旅程途中的回顾时,甚至旅程结束回到原来的生活岗位时,经常还会带我们去到我们从不曾想过要去的地方,让我们无法预期的良多感受与情绪跑出来,挑战我们逐渐成形却不一定成熟的生命目标,像海浪般拍击我们的心灵彼岸 ,要我们重新来回应我们生命深处的真实性!

旅行的目的地不只是一个地方,而是我们内在看大地事物的新角度。原来大家同样是在从事一份人性关怀的工作,却可以从不同的切面让人性的关怀展现得更美好;重要的是如何让自己保有原来对人性初心的热情,更愿意把这份对人性初心的热情付诸在每天的生活行动中。让我们有机会参访的团体及老师们,他们的真诚、热情与无私,给了我一个古老人性美德的领悟—希望,「当你面对不可知的一切,然后发现你并不孤单,希望就这样诞生了」!

朝圣之旅给的是灵性上一步一步的前进,重要的不是前进了多大步,而要像古老智慧所言:「走多慢无所谓,只要您不是停下来不动」。若把生命视为一个朝圣之旅,每一趟的往外旅行是我们内在灵性的看见---有意义的不是我们出外旅行了几次、不是我们走了多远,而是未来还有多远的路需要我们好好的去走。

感恩!有您们真好!

陈登福 於09/12/2008(Tues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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